關係逆轉年齡挑戰 (五)

關係逆轉年齡挑戰 (五)




跟 Connie 在自己工作的電器商店見過面兩年後,  父母於 Carter 的假期要求他陪同到太古城的商店購物, 目的是讓兒子心情開朗點,他們到達太古城, 準備到附近的茶餐廳午餐, Carter 正在看菜牌, 在這時候, Connie 拖著兒子的手步進這茶餐廳非常熟落地點了食物等待著, Carter 才剛剛決定點什麼, 他的父母看到 Connie時不明所以地往她方向看著她, 彷彿有著什麼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般, 在他們亦點了食物後;


母親:   「老公, 我哋係咪識嗰邊嗰個女人架?」

父親:   「係啦, 唔知點解佢一入嚟, 我就自自然然咁望去佢度,好似同佢好熟咁 , 但又從未見過架喎 .」

Carter 往父母說的方向看去:  「哦 , 佢係我前度女友嚟架, 等我過去同佢打個招呼先.」

Carter 禮貌地行到 Connie 身邊:   「Connie, 你好嗎? 咁啱嘅?」

Connie又是非常憂慮驚慌般:   「點解又見到你嘅 ?但我唔係專登搵你架, 我其中一間屋响呢度要再放租, 先至過嚟架, 我都係唔阻你喇, 我以後盡量唔會過嚟架喇.」

她食物也不吃, 拖著兒子跟他說: 「傑仔同哥哥講 bye bye 吖 .」

傑仔這次是比較實在的小孩子聲音說:  「bye bye 哥哥」

他們急步行到櫃位付款後立刻離開茶餐廳

Carter 返回父母處跟他們說:   「佢好似好趕時間咁 ,嘢都未食晒就走咗喇 .」

母親跟他說:   「我哋知點解會咁留意佢喇,  因為佢個仔好似你細個時個樣架, 真係似到十足十咁 , 老公, 我哋係咪有啲親戚响大陸未見過面架?」

父親:  「可能係都唔定」

Carter 聽到後急速跑出茶餐聽追問 Connie,幸好她仍在茶餐廳的街道上.

Carter 趕緊捉著她的手臂:   「Connie, 個仔嘅爸爸係咪我呀?」

Connie 看一下他後, 雙眼開始湧出眼淚但急轉身說: 「唔係呀」 (立刻轉身急步與兒子離開)

Carter 急步追問她究竟:  「你個仔個樣咁似我, 佢一定係我個仔嚟架, 係咪呀?」

Connie以衣袖抺去眼淚, 背著他, 跟他說:   「都話佢唔係你個仔囉, 總之你唔想我再騷擾你, 我一定唔會再出現你面前啦, 但你最好見到我都唔好叫我, 因為我真係唔係專登搵你架, 祝你生活愉快啦, 唔好再見喇.」

她抱起兒子急跑離開他的範圍

Carter 再一次看著她的背影離開自己

Carter 無奈地返回茶餐廳;

母親緊張地:    「仔, 你咁急走出去, 唔好話比我哋聽,個小朋友係我哋個孫呀?」

Carter:   「佢話唔係喎 」

父親:   「咁就得啦 , 可能佢老公係我哋嘅遠房親戚嚟架呢, 咁啱佢之前又做過你女朋友, 咪有啲咁嘅誤會囉 , 有機會嘅話, 等我哋問下啲親戚先啦.」

Carter心裡有非常多的問號:   「阿爸阿媽,不如等我今晚再去佢屋企問清楚佢啦 .」

父親:   「吓 , 你估個細路係你個仔呀? 唔會掛,你哋分咗手幾耐呀?」

Carter:   「我都係估下啫 , 今晚再問清楚.」


Carter 整個下午的購物日心情及靈魂早已飛到 Connie 的家了, 晚上因 Connie 從前給他的大廈閘咭已過期不能使用, 他只好跟隨住客入到電梯大堂乘搭電梯到達 Connie 的家, 再用從前的鎖匙嘗試打開, 興奮地 Connie 並沒有因為他離開她而更換門鎖, 證明她是有心等待自己回來. 但因有人在家, 內裡是反鎖了的, 他唯有按門鈴, Connie 在防盜眼看到 Carter,本想不理會他, 但不能扮作家裡沒人, 因屋內是反鎖的, 另一方面因兒子已睡著, 如在屋內大聲回應又恐防驚醒他, 唯有用安全鍊扣上後打開木門邊. Carter 從門隙看到沒有化妝的 Connie,他才發現原來沒化妝的她並不像那天晚上那樣驚嚇, 他因此相信當初是自己心理作用加上背燈光下影響了自己的判斷,現在的她只不過像四十歲的女人而已, 看上跟他比較只是年長數年而已, 與她的真實年齡五十六歲還要年輕得多.


Connie 輕聲地:   「你過嚟做乜呀? 唔該你唔好咁大聲講嘢呀, 我個仔啱啱瞓著咗架.」

Carter:    「你話個仔唔係我嘅 , 咁個仔係邊個架.」

Connie繼續輕聲說:   「同你分開咗之後, 我走去吧飲悶酒飲醉咗 , 比個男人載咗去時鐘酒店,胡裡胡塗咁同佢上咗床, 醉到都睇唔清楚佢個樣係點, 第朝佢已經走咗 , 就咁有咗喇, 都唔知個仔阿爸係邊個呀,但無所謂吖 , 我同個仔相依為命仲好.」

Carter:   「你唔好呃我喇 , 有乜可能佢個樣咁似我吖 , 不如你比個機會我照顧你哋倆個吖.」

Connie:   「都話個仔唔係你架囉 , 你都好奇怪下喎 .」

Carter:   「Connie 同你一齊嗰三年, 因為你無私嘅愛, 我哋生活得好開心, 但我當時真係過唔到自己嗰關, 我哋相差二十三年, 响呢個世界真係好似太多喇, 而且我仲係血氣方剛, 我驚第二時你接受唔到我嘅不停需要, 而我又接受唔到你變阿婆個樣.」

Connie:    「我明吖 , 所以當時我諗, 可以同你幾耐就幾耐, 只要你接受到我嘅 , 我一定會無條件咁對你好, 我無怪你, 因為係我老過你咁多, 並唔係你老過我,你選擇離開我, 仲叫我唔好再搵你, 我都唔會強人所難迫你同番我一齊, 因為我都希望你有一個幸福嘅將來, 唔會再搵你阻你嘅人生.」

Carter:   「呢幾年發生嘅事, 翻天覆地咁影響我一生, 因為同你一齊嘅三年優質生活, 我再返唔到轉頭過中下階層生活, 自己走捷徑做咗鴨, 無錯呀, 搵番優質生活呀, 但最後我失去嘅係我嘅人生, 因為咁, 我得咗精神病, 醫咗成年先至番好,我仲有機會無得生添. 其實我同你分開嘅第一年, 已經發覺你對我好重要, 唔可以講係愛, 但至少係鍾意,唔係都無可能可以一齊三年咁耐.」

Connie:  「我諗你唔係鍾意, 唔好講愛喇, 你只係覺得我對你好, 感動咗啫 , 依家可能無得生就想同番我一齊? 但我再講多一千次一萬次, 個仔唔係你架, 你搵醫生醫好佢啦 , 你都話可能啫 , 有機會醫得番仲有生育能力架嘛, 你仲咁後生, 我呢個老女人唔啱你架, 再講, 就算我哋真係相愛, 我哋身邊嘅所有人都唔會接受到架, 千夫所指架,更何況愛係唔可以單方面架嘛 , 係咪, 唔好迫自己去愛一個唔愛嘅人, 你會後悔一世; 快啲養好身體再搵過個後生嘅女仔啦 , 你走啦, 我唔同你講喇 .」


Connie 再沒有強行關門, 她行入屋裡等候他自動離開後才關門, Carter 心裡想著, 是否如她所說只是被她感動呢? 他慢慢地步離她的家;回家後左思右想, 事實兩年前在公司裡再次碰到 Connie 時每天也有衝動找她要求復合, 但見她已有兒子, 有她自己的家庭, 更何況恐怕自己現在的身世, 剛精神病康復, 自己的性功能障礙症, 及身上可怖的疤痕, 嚇怕對方.今天還從父母得知她兒子跟自己一樣時, 還想不顧一切地擁抱著她,可是被她這樣分析後, 是否真的如她分析自己因感動而喜歡她呢? 經歷過這人生的衝擊, 他有著非同齡人仕的人生觀, 事實只要相愛, 在沒有傷害別人的情況下, 何需要顧及他人想法? 他現在可以老實告訴自己的確是喜歡 Connie 的, 而且天意讓他們再次見面, 證明他們還是有緣份的.


某天晚餐時;

Carter:  「阿爸阿媽,  如果我鍾意嘅女人只係細阿媽你一年,你哋接唔接受到呀?」

母親:   「吓 , 唔得」

父親:   「接受唔到架,但如果你真係鍾意都無辦法啦 .」

母親:   「好似我咁老,仲邊度有得生呀.」

Carter:  「阿爸阿媽, 我無同你哋講, 醫生話我可能無咗生育能力, 就算我搵到個後生嘅女仔, 都未必有仔女架喇.」

母親晴天霹靂:   「醫生有無話有無得醫呀?」

父親:   「睇多幾個醫生先啦 」

Carter:  「咁你哋仲接唔接受到嗰個女人吖 」

父親:   「都係嗰句,你鍾意嘅 , 我都無辦法.」

母親:   「最好唔好啦 ,阿仔, 快啲搵多個醫生睇下喇 .」

Carter:  「咁你哋其實最擔心都係我無仔啫 , 係咪呀?」

母親:   「咁梗係啦 」

Carter:   「都話就算我搵到個後生女都未必有仔女架囉 」

母親:   「你咁講即係堅決要同個老女人一齊啦?佢老你咁多, 咪拖住個阿婆出街咁囉 , 啲人會笑你架.」

Carter:  「我發覺自己真係鍾意佢, 你哋其實都見過佢, 就係上次响太古城茶餐廳見到嗰個.」

母親:   「吓 , 佢有咁老架咩 ? 真係睇唔出喎 , 我以為佢同你差唔多咁大添.」

父親:   「但佢有個仔架喎 」

Carter:  「雖然佢唔認, 但好肯定我係佢個仔嘅爸爸嚟架, 時間又夾到, 連個樣都同我一樣架.」

父親:   「咁 , 就算你唔鍾意人都要做番做爸爸嘅責任啦 .」

母親:    「連仔都同你生埋,幾唔接受佢嘅年齡都要架啦 , 佢都幾偉大下架喎 , 自己母兼父職咁耐.」

Carter:   「無計啦 , 當時我就係好似你哋咁諗, 發現佢老我咁多時, 接受唔到, 離開咗佢,我都唔知佢有咗我嘅BB, 計番時間完全吻合架, 再講, 佢同我一齊時真係好愛我,好照顧我架, 我呢幾年發生咗咁多事, 先至識珍惜佢對我嘅愛, 所以我咪問你哋接唔接受到囉 .」

母親:   「快啲去揾番人啦 」

Carter:  「我搵過架喇 , 但佢唔肯接受番我, 唔肯認個仔係我架.」

父親:   「咁你要繼續努力喇.」


Carter 每天下班時風雨不改, 到Connie 家大樓下的密碼鎖前按她的單位號碼等待她開大廈鐵閘讓他進入她的家她的心, 她堅決拒絕讓他入內; 數月後的某一個晚上, 八號颱風懸掛, 他任由的士無限地起價到達她的家大廈鐵閘前等候, 風雨交加打到他身上, 全身濕透, Connie 仍不願讓他進內, 如每天行程般, 等待到午夜一時正,他正想離開, 但因Connie 得悉氣象消息告訴市民午夜颱風最接近香港, 連天公也協助他, 她心底裡還是愛他的, 但恐怕自己被利用及想取回自己的兒子, 這刻擔心他的安危, 鐵閘門為他開了鎖, 在 Carter 的眼裡就像 Connie 把自己的心打開讓他走進去一樣;


Connie: 「你睇下你全身濕晒喇, 你等等吖 (到浴室取大毛巾)快啲抺乾個身同頭髮吖 .」

Carter 甜笑著:  「唔該晒 Connie」

Connie:  「今日打風唔好走住喇 , 等風無咁大, 你先走啦.」

Carter:   「你擔心我先至比我入嚟, 我唔會走架喇.」

Connie:  「你都幾無賴架喎 」

Carter:    「阿仔瞓咗覺喇?」

Connie 驚恐地:   「你要記住, 我個仔唔係你個仔嚟架, 你唔好叫佢阿仔呀.」

Carter:    「我會等你願意同我一齊照顧我哋個仔架」

Connie:  「吓 , 你真係勁無賴喎 」

Carter:  「好肚餓呀, 有無嘢食呀?」

Connie:  「肚餓自己去廚房煮啦」

Carter:  「你教我吖 」

Connie:  「煮個即食麵都要人教」

Carter:   「我唔知你啲用具放响邊架嘛」


Carter 牽著 Connie 的手, 她立刻鬆開手說:    「你唔好咁啦 , 我哋無任何關係架喇 , 我老到可以做你阿媽架, 唔好自己呃自己啦 , 初初同你一齊時, 以為你大約三十歲,都覺得我大你太多喇, 心諗大你十幾年, 只要我哋相愛嘅話, 都應該唔會太過份嘅 , 但當我知道你真實年齡果時, 我都嚇咗一跳, 我老到可以做你阿媽喇, 但自己又已經投入咗去你度, 唯有自己呃自己有可能嘅只要你都愛我嘅話, 但依家知道人係唔可以唔接受現實架,你係無可能會愛一個阿婆架嘛 .」


Connie 繼續而且還哭著:   「唔怕同你講,我好多謝你比咗個仔我, 但求你唔好攞走佢吖 , 如果無咗佢, 我情願死咗佢好過架, 你唔鍾意我, 叫我唔好再搵你, 我已經無再搵你架喇, 响你公司同响茶餐廳真係唔係我專登去見你架, (突然雙腳跪在地上) 你日日嚟都係想攞番個仔之嘛 , 求你放過我哋倆母子吖 ,比條生路我哋行吖 .」


Carter 心底裡激動得立刻同樣地雙腳跪地:   「Connie, 好對唔住呀, 估唔到我日日求你開門會比到咁大壓力你, 我唔係嚟攞番個仔架,我係想嚟攞番你呀, 呢幾年我嘅經歷, 已經比我深深感受到要珍惜眼前人, 就算真係比我同到一個年齡夾嘅女人, 但如果唔係真心愛對方真心保護對方, 可以對一世都無用, 我好幸運咁比我遇到你, 你無私嘅愛, 一日就足以等於唔愛我嘅人嘅一世架喇,但我就好似世上所有嘅人咁膚淺, 只係睇表面, 放棄咗咁難得嘅愛,  人真係話唔埋架, 我後生你咁多, 唔代表我一定長命過你架嘛 .」


Connie 阻止他說下去:   「Touch Wood 你長命百歲」


Carter 感動地:    「即係你仲緊張我條命啦 , 求你原諒我吖 , 比機會我同你一齊共同擁有一個家吖 .」